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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rewell

【Thesleta】不祥(下)

*6:06发对应Thesleta本打算在1928年6月6日结婚

 

比起战场上的危险,修改记忆只能算是一个重复到无聊甚至有些枯燥的任务。当莉塔与忒修斯留下的同伴们确认所有在场麻瓜的记忆已经修改完毕的时候,远处的战争似乎依旧没有任何中止的意思——即使不在现场,莉塔也似乎嗅到了流成了河的鲜血的腥气。她想象着无辜的人们惊恐的尖叫和呼喊,可那些声音都湮灭在了不绝于耳的爆炸与轰炸声中——人生中最后的呼喊没能来得及被任何人听见或记录,他们就变成了战场上飘荡的孤魂。


莉塔闭着眼睛,任凭十月末的冷风刮过自己的脸庞,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发觉曾经的自己似乎想错了一件事情:她一直想逃离的被嘲笑或排挤的生活或许已经是无数人求之不得的幸运,她的人生似乎不是那么值得抱怨的。

 

直到夜幕降临,麻瓜战场双方的火力都减小了很多的时候忒修斯和其余的人才赶回来,所有人的脸都被灰土和鲜血的混合物糊着,难以辨认。莉塔等人此时已经搭建好了一个临时的落脚点,并施加了足够的保护咒语。莉塔快速地点了一下人数,和早些时候离开的人数相比一个不少,她最为关注的身影看起来似乎十分疲惫,但并未受伤,她放心了一些。

 

高大的领头巫师开始有条不紊地向大家总结一天的战况并安排刚刚从战场回来的巫师们按照顺序使用盥洗室清理——他自己自然是最后一个。随后他匆匆给自己的脸施了一个清洁咒,走到了莉塔身前:“抱歉耽误了你一天的时间,”他向莉塔表示过感谢之后这样说道,“我现在可以护送你去法国的边境。那里有我们的船,我们还有更多的志愿者要过来——是巫师的船你放心——听你口音应该是英格兰人?船会带你平安回去的。”

 

莉塔呆呆地望着对方,没有说话。

 

“是我的疏忽,战争是很残酷的事情,如果你想忘记今天遇到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修改记忆。”忒修斯拿出了自己的傲罗证件,“你可以相信我。”

 

“不。”莉塔出演反驳,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会导致误解,“这种无力改变的事情,我见多了,也体验多了,这个记忆倒不算什么。”莉塔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莉塔·莱斯特兰奇”她轻轻说出自己的名字,“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声’。”

 

忒修斯并没有露出她想象中的厌恶神情,他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纽特经常和我提起你,你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别人的评价……不用放在心上的。”他突然变得有些支吾,“但…我听说了你父亲的事情。你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回到法国的?虽然我没有什么立场……但你不必过于伤心。”

 

“有的时候我觉得比起伤心反而是解脱更符合我现在的心情。”莉塔撇开头,不去看那张英俊的脸——忒修斯的雀斑总会让她想起纽特,从而涌起愧疚的情绪,“作为纽特的哥哥,你没必要对我这么讲道理。土扒貂的意外是我造成的,纽特是为了顶替我的罪名才被开除的。你可以有一坩埚的理由恨我。”莉塔不喜欢没来由的善意,她总觉得这会使自己变得软弱,使她不敢面对自己本来就足够坎坷的人生。

 

“作为哥哥,我自然希望纽特能顺利完成学业。”出乎莉塔的意料,忒修斯承认得爽快,“可那毕竟是纽特自己的决定,我不该指责或反对;而且平心而论,他的确在学校也算不上开心——比起上课和写论文,他宁可成天和动物们呆在一起;离开霍格沃茨之后他反而自在多了。”

 

“你就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利用了你亲弟弟的人?”莉塔诘问。

 

“既然你这么问,就不是利用。”忒修斯斩钉截铁地说,语气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愉悦:“‘没有古怪的生物,只有被蒙蔽双眼的人’。纽特这句话说得很到位,不是吗?”莉塔猛地回头,对上了一对明亮的眼睛。

 

 

莉塔最终还是没有让忒修斯护送自己离开。她本就是一个有些离经叛道的人,加之战场的肃穆与荒凉反而使她想通了很多一直困扰着自己的事情,她并不着急也不想回到那个死气沉沉的出版社。

 

她选择留下:“不要试图赶我走,忒修斯。与其回到那家出版社看着一些只会无病呻吟的人天天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者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就占据大版面吵得不可开交,我宁可呆在这里。哪怕只保护了一个人免于伤害也是件有意义的事情。”

 

“但你是纽特的朋友,我不能让你冒险——”忒修斯试图打断她的话。

 

莉塔噙着笑反问:“你是纽特的亲哥,不还是冲在了所有人之前?”

 

 

随着天气渐渐转寒,巫师在战争中的参与也有了愈来愈明显的效果:十二月中旬,法军反攻又一次获得了胜利,被德军攻占的阵地被收复了回来。莉塔看着身边的人们就着猫头鹰带来的《预言家日报》——“埃弗蒙德部长德承认决策失误巫师志愿者对麻瓜战场走向产生决定性影响”争相庆贺,南瓜汁和各种甜点被放进盘子里在房间中传递,人们欢乐得仿佛不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

 

庆祝过半,莉塔拿着一杯白兰地走到了帐篷的外面,她的确庆幸那个她无比熟悉的方向不再有密集的枪炮声,也庆幸于自己不再需要与死神争分夺秒地抢救生命,但她依旧无法在战争之后轻易的笑出来,更遑论庆贺。冬季的夜晚很冷,她打了个哆嗦。

 

“就算是安全了也不应该把魔杖扔开啊。”莉塔转头,随后感觉周身都温暖了起来。忒修斯笑吟吟地把她的魔杖递过来。

 

“大名鼎鼎的‘战争英雄’要翘掉庆功会吗?这可不是主角的做派。”她收起魔杖,朝着来人的方向举了举杯,随即喝了一小口,酒精含量有些高,液体顺着她的嗓子火辣辣地滑下去。

 

“和你躲开的理由一样,我也觉得没有什么可高兴的。”忒修斯站到莉塔身边,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我亲眼见证了太多了的死亡——”

 

“这样只会让我以为他们并没有吸取到任何教训,或许是我过于悲观,但是战争结束又不代表苦难的结束。可能会冒犯,但是当《预言家日报》的记者大肆鼓吹你的英勇战绩时还会有几个人会去共情那些失去了亲人甚至生命的人呢?”莉塔在月光下的影子瘦弱但坚定,忒修斯看着她微微皱起了眉毛,猜测着是因为酒精还是心情。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把手搭在莉塔的肩膀上,“这个称呼我也一点都不喜欢。仿佛我是那个掌握大权,一手促成了战争转折的人似的。可其实呢?这么多人的努力都被轻描淡写带过,我做得不比任何人多——如果说有什么我也就是运气好一些,带着一部分人并且做出了中规中矩的决定——可这和报纸中宣扬的差太多了。”

 

“他们总是挑人们爱看或者是能挑起争论的东西写,又有谁关心真相呢?”莉塔想起了上学时以捉弄她为乐的同学们。

 

“会有人关心的——”忒修斯一边说着一边试探性握了一下莉塔的手,莉塔惊讶地缩了一下,但并未挣脱。“即使不算上那些未知的热心人,你还有朋友,有纽特,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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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在我的的理解中忒修斯和莉塔在很多方面其实都非常合拍,莉塔是典型的taker,而忒修斯是一个很成熟的人,他可以把莉塔从痛苦的过去中拯救出来(甚至就是莉塔抓着的那根稻草)。个人倾向于他们很早就解开了关于newt的往事(要不然关系有亿点过于复杂和诡异了),为了找一个他们能够互相深刻理解的背景,就借用一战了,毕竟后面的事情有太多空白不好填补。

PPS:纽特是真的太容易在别人的爱情故事里面拥有姓名……向纽特特同学道歉。

撤之前把该填的一些小坑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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